祝栖迟不正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给我的瓶子，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颜西柳轻轻打了个冷战，背后汗倒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出去吧。”祝栖迟牵起颜西柳的手。“我们的氧气要用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生日快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――大概是不在乎“死亡”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颜总裁咙干得发，掷棒球似的，将手里沉甸甸的瓶子甩进那个制毒间。

        颜西柳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狂呼惨嚎从背后传来

        大卧室里爆炸声不绝，耳畔全是动静可怖的惨叫。火窜得极快，毒气的烟雾扑面而来，到祝栖迟前就全然停滞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机时钟到零点，祝栖迟踮起脚亲了亲颜西柳的脖颈，嘴角牵起一个无比甜蜜的弧度：“之前的事对不起，颜先生，我约你出来，是想给你一个惊喜，希望新的一岁，你能天天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的，你疯了！你们疯了！你知不知里面有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筛选过哦，上面的都是该死之人。不该死的，就给了点小教训。这两个毒贩结尾最合适呢，砰！就像烟花一样。很漂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次，祝栖迟将她曾经历过的东西在他面前摊开。可只是窥进一角，他就觉得有些呼困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在里面骂了一连串脏话，接着就是一声巨响，火忽然从桌上高高窜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祝栖迟找的“乐子”完全在另一个层面。将满屋子人活活烤死，却轻描淡写的仿佛喝了杯下午茶，此刻困倦得打了个哈欠，正黏在他的怀里，昏昏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把纪氏集团的犯罪证据交给翟警官了，足够送他一副银手镯，纪氏票大概会水吧，颜先生要记得收购哦。”少女了眼睛，谆谆嘱托。

“我知啦，”少女抱怨，“你好烦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祝栖迟的笑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空回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城寨里人对人出来的事是外界无法想象的，颜西柳看过、也经历过一些他希望从未看到或经历过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莫洛托夫鸡尾酒。”女人脸上挂着谜一般的笑容，望着眼前这幅死亡与毁灭交绘出的恐怖图画，轻轻叹了一口气，“好怀念啊，大家的异能强起来后，就用不上这种东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准一般，瓶子一栽进长桌的后半截，碎在冒热气的坩埚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既不在意旁人的生命，亦不珍视自己的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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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至于779亲眼目睹“燃烧的人”这种18禁画面而崩溃乱窜，和她这只柔弱可怜只能自保的小猫咪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
        曾带给他梦魇的男人被烧得浑冒黑烟，只能站在原地垂死挣扎。

        祝栖迟浅笑着推了一下他，点点握着酒瓶的那只手：“没事的，你把这个往里面扔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祝栖迟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酒瓶，点燃布条，递给颜西柳：“你会了吧？扔这个小卧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西柳眼里满是茫然，她耐心地解释：“装有易燃的燃烧瓶，很糙的东西，毁掉这里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天有记录的几个人现在也都活不成啦。”她歪着，献宝似的将备忘录里的信息递给颜西柳看，“有些死法说不定会上新闻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正常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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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使劲扔，往那堆东西上扔！”她捻了一下酒瓶瓶口扎着的布条，用打火机点燃，回冲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颜西柳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颜西柳看了看满脸意犹未尽的祝栖迟，犹豫片刻，问了个最不重要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颜西柳接过手机，机械地数了数。备忘录里大概记了十来个名字，地点一多半在H市，另外一些在临近的城市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制毒间里有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，捂着断裂成两截的小臂，扑在一空气墙上，嘶喊着，表情绝望而困惑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这声大喊，大卧室里的喧闹声顿时一静，颜西柳听见枪支上膛的声音，顿时一麻：“你的能力挡得住子弹吗？我们还是快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念动力隔出了一方安全无虞的洁净空间，恍若神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张纯洁无害的的下，或许藏着个深海旋涡一般黑暗、冰冷，无可救药的灵魂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燃烧瓶是她的，但扔出去的是颜西柳，念动力的唯一作用是从爆炸中保护两人，完全满足系统“不能用异能随便杀人”的要求。

        制毒间内全是易燃易爆的物品，排气扇前一晚不知为什么坏了，领人没在意。他的手下事都很熟练，休息日再找人修也不迟，眼下却成了要人命的推手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间小卧室里走出来的人颜西柳也很熟悉，是那晚的另一个年轻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念动力将房间的每一个通气的开口全都死死封闭，同时确保火与毒烟不会蔓延到别的公寓，连声音都隔绝了，从外面看，简直毫无异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一只耳朵不知被什么东西削去半片，留下的一半呼呼往外冒血，整个于大概百分之七八十度的烧伤，惨不忍睹，活似一块刚烤好的巧克力饼干。

        满是凶戾的肉脸此刻惊恐地扭曲成一团，想往外逃，却被一莫名其妙的力量钉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