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营地的行程只剩两天，晚餐例行清点人数时，高子默没有出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手拎着冰袋，一手拿出手机想给高子默打个电话，语音刚拨出去，屋里的窗帘唰一声拉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五指虚拢着，红色光的运动服布料就像大地烧起火，烧得她手心出汗，两眉一时皱起，一时舒展，似乎内心有天人交战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终还是决定拿走冰袋。

        吊扇转了好久，可少年上好，骆希额也沁出细汗，手中的冰块都似乎要化成春水，她停下动作：“应该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骆希吃了点东西，离开餐厅时，跟侍应要了一袋冰块。

        进了门，骆希见高子默把重心都放在右脚，左脚没敢用力往地上踩。

如新雪呢？

        美国小伙点如捣蒜：“对的对的，他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骆希挂了电话，举起手里的冰袋：“开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微凉的手隔着布料，按在发的上，高子默止不住喟叹出声，说：“自己好可怜，你就帮帮我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骆希瞥他一眼，故意使了点力，把冰袋狠按到高子默脚上：“唔什么，好好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人应，她再敲了一次，还是没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刚才骆希没说完的话，着气，帮她补完语句：“你是我的骆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末了还特意加了一句：“用手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掌依然带着她的，上上下下飞快地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高子默，我们不可以这样……我是你的、唔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实得骆希都开始怀疑，自己那一巴掌是不是给得太狠了，敲碎了男孩的自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哑声问：“今晚又吃了黑森林？好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面无表情的高子默取下耳机，隔着玻璃问：“你来干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锁了门，再把旁边的窗帘拉上，她说：“你坐到床上，我给你冰敷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郑谦乐举起手：“老师，子默下午打球时崴到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骆希口里退出来，月光下，两人尖连着的银丝晶莹透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需要用真的冰块来降火，那会冻伤吧？

        拿餐的时候她碰见Jackson，便顺口问了一句，高子默是不是崴到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子默住了她的，堵住了她的话语，像住发泡油上的两新鲜草莓，有些小心翼翼，生怕自己太用力就会把草莓嚼出汁。

        骆希手上的凉意无法将火山的温度降下，岩浆在高子默里来回窜，最后全聚集在火山底，随时等着爆发。

        骆希在点名簿高子默名字后面的空格打了个叉，瞥了一眼郑谦乐：“你小时候有读过‘狼来了’的故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Jackson不在骆希带的学生名单里，骆希点完名，交代学生们吃完饭后的活动，今晚有篝火晚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学东西是很快，但第一次的事依然难免会有些磕碰，也可能是终于尝到骆希的味，动作着急了许多，迫不及待地叩开牙关，闯进骆希黏热的口腔，翻搅起情漩涡。

        子里的那团小火山肉眼可见地颤动，骆希不禁呼加快：“……你不是会自己弄出来吗？每天晚上在走廊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手又一次被他带着动作，但这次骆希没着急抽出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晚高子默倒是穿衣服了，下红色篮球，上白T恤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子默右手有空，掖起骆希垂落于耳畔的发丝，再用拇指指腹捻着她沾水的玫瑰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嘶――”高子默蹙眉，伸手去抓她的腕子：“骨没事，但很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像座起伏的小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到旁边的小窗，往前凑，眼睛贴近玻璃，白灰窗帘拉得严实，没开灯，窥不见里面的光景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高子默不愿放过她，拉着她的手腕往上，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些莫名的委屈：“没好呢，还有别的地方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骆希，帮帮我，它每一晚都得难受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高子默木屋的钥匙，到门口时敲了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，你可以问Jackson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像被躲在深渊的暗黑灵魅惑，骆希晕眩感加重，廓起伏，双颊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他躺到床上，背靠床，脚踝像被火烤过，红了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几天高子默终于老实了一点，健健康康，没病没痛。

        冰块划过小，在膝盖停了一下，高子默边说氓话，边想了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下的篮球，看着是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，可月光淌在他上，将他间的凸起照得明显。

        骆希在床沿坐下，将冰袋轻敷到发红的位，嘟囔：“怎么这么不小心？有伤到骨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实木黑桐木吊扇在上一圈圈转着，洁白月光被搅成发泡的淡油，浇淋在他们上，浸进每一个细孔。连呼出的气都甜腻得发慌。

        嘴濡嘴，追赶，牙齿磕碰牙齿，高子默没控制自己的呼，好快就不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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