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也没人在家等我,回公司还有巡楼保安每一小时跟我打声招呼,反而还热闹一些。”徐子玲笑笑。
“对啊,我跟她顺路的。”
“还是你们自己当老板的好啊,我如果真的被裁了,不如也去搞点什么生意?投资家物店什么的……”徐子玲红微启,烟雾和自言自语很快消散在夜风里。
她扬起手叫来服务员,给打开话闸子的两人再点了杯酒。
“这一次动可是各行各业都受影响了,我的生意完全停摆了,人都没法出国,怎么带货回来?”
名片是黑色的,正面中央压了朵金玫瑰,下面是店名,「Rose Slave」。
于熊明一直清朗的少年气里也难得覆上一层灰霾,他把想买的玩拍了视频发给人在韩国的男朋友,附上几句滴滴语音,什么欧巴什么哟,阮玫没听明白。
于熊明嬉笑脸:“看来小保安长得还可以?让我们徐总还能惦记上了。”
来一发……”
“我们小熊这么可爱,那棒子欧巴要真耐不住寂寞把你三了,姐姐就陪你飞一趟韩国把他喀嚓了。”徐子玲了一把小弟弟蓬松的发,仰喝完了自己那杯落日余晖。
这一年发生了那么多事,似乎只有那高塔和那圆月没有变化。
有司机信息出,阮玫还没来得及看清司机的资料,屏幕弹进来一个陌生来电。
食指伸到前了个噤声的手势,阮玫对她眨了眨眼,转往大门口走。
酒过三巡,阮玫捧着那一盒玩样品去结账,帮她收钱的是刚刚送酒的小姑娘,阮玫见她一双圆眸偷偷看着自己手里的纸盒,心中清明,她从手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放到女孩面前,细声说:“有兴趣的话可以加我微信哦。”
光影摇曳中阮玫再次侧过脸去看那座高塔。
眸子里只有一闪而过的「陈师傅」。
“呵,不拼上老命,怕是要在这场疫情中提前退休了,薪水少点就少点,只要还能保得住位置就行。”
手中的香烟燃至半路,咙攀起一丝丝薄荷凉意,阮玫爆爆珠,噗一声,青柠在口中散开,她等于熊明发完语音才问他:“小熊,你这段时间没法去找男朋友,你们的感情怎么维系啊?”
徐子玲淡淡一笑,俯将指间的烟灰抖落进烟灰缸里:“年轻时觉得只要爬得够高就可以拥有一切,可现在吧,觉得位置越高越像在走高空钢丝,脚底下黑乎乎的,你也看不清下面有什么,但就知有好多人等着你失足往下掉。”
压抑太久的两人说起床笫间的荤话一点都不收敛,还好酒吧将每张桌子之间的间隔拉大了,不然阮玫还得怕影响其他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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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玫挑起眉:“哇,五百强企业高在办公室玩小玩,这是什么神仙时间理啊。”
阮玫定好位按下「呼叫代驾」,这附近有不少等单的司机,很快系统派好了单。
小姑娘睁圆了眼,转看酒吧经理没瞧向这边,赶紧慌慌张张地将黑色名片进围裙里。
徐子玲站在自己车前,打开了件准备叫代驾:“小熊你坐阮玫的车回去是吧?”
“还能怎么办,只能靠视频呀……再这么下去,都不知欧巴会不会在那边被什么小狗引去了。”
阮玫把纸盒放进自己的车尾箱,也点开代驾件:“你怎么还去公司啊?我以为你是下班过来的。”
“行,那我回公司了。”
“没有我们小熊可以。”徐子玲斜瞪了他一眼,手机进来了代驾师傅的电话,她接起和对方确认地点。
夜风穿过围绕着清吧的树丛,推开一片树叶沙沙声响,有一瞬阮玫以为听到了海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