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1-5.  红色苹果糖

        汪汕在人tou汹涌的地下机室里挤了出来，周围电子音乐太吵，他走上阶梯，见周边声音弱了些，才接起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呢？”是姜海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话直接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汪汕歪着tou夹住手机，靠在楼梯扶手上，一双长tui一高一低站在两层台阶上，他从校ku口袋里摸出白色烟盒和火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我太服气那个小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ma尾辫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汪汕顿了顿，正巧有熟人经他面前，他跟那人点了点tou，才回姜海东：“她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和赵艋去到的时候，曹一天那个扑街抓住了她，冯思雅把她tou发剪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咳、咳！你说什么？”汪汕呛了口烟，hou咙像被割了一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我们两人还没走上前，ma尾辫挣脱了……然后把冯思雅压在地上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剧情变化让汪汕笑得一抽一抽的，这真的是小辣椒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曹一天都吓傻了，想去拉她，被她反手一推自己也摔倒了，也不知dao是不是自己lu得多，人高ma大的，居然脚ruan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ma尾辫说了ting多话，我隔得遠也听不太清，什么你可以剪我tou发，打我，但伤害不了我……有型到爆*啊！”（酷炫到爆炸）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tou的姜海东越说越兴奋，傍晚的凉风溜进汪汕的领口内，在他汗shi的背脊上激起一连串电liu，他一时忘了指间的香烟，等到烟灰tang了手才回过神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呢，他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fei妹仔去找了他们学校的老师来，把人带走了，冯思雅那些朋友和曹一天都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挂了电话的汪汕走回气氛沸腾的机室，见他回来，围在tiao舞机旁的人群给他让了条dao，dotca着汗问他还要不要再tiao一轮，他拎起自己的校服和书包，摇了摇to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接着玩，我有点事先走了。”他把剩余的游戏币都给了dot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不知dao自己犯了什么傻，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了士多店对着的那条暗巷口，再回过神时自己正往巷子深chu1走，手机荧光绿的光很暗，他找了一会，才找到几gen乌丝。

        起了风的缘故吧，发丝被chui散至四chu1，像种在烂泥里的黑玫瑰凋零的花ban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动，站了许久，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汪汕开始下意识在煲仔饭店和学校周边的食铺里找寻些什么，也会刻意早一些到公车站，又刻意等过了几趟公车，可是她没出现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礼拜后他在nai茶店逮住了脸有点圆的女孩，问：“之前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去哪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扬捧着nai茶，哆嗦得珍珠不停在杯底晃dang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和你一起吃煲仔饭的那个，之前扎ma尾辫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……她、她转学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汪汕皱眉：“去哪个学校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dao，她没有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她电话吗？手机号码？QQ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，她什么都没有留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是昙花一现，是化成泡沫的美人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唐、唐欣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年代的网络信息没有像如今这么发达，城市那么大，没有QQ没有电话号码，基本等于和一个人断了联系。

        汪汕把自己一时的心悸收了起来，偶尔在脑海里浮起的背影被往前走的时间渐渐抹去了颜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学毕业后他留在实习的律所从低zuo起，那一年广州正准备着十一月份的亚运会，到chu1张灯结彩贴满宣传海报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久未联系的姜海东和赵艋约他到新冶喝酒聚一聚。

        姜海东读的大专，已经工作了一年，说明年准备和女朋友结婚，赵艋则刚从国外野鸡大学回来，还没准备找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银色大迪斯科球折she1出璀璨星光洒进纸醉金迷里，三人聊起高中那些非主liu蠢事乐得不行，姜海东说起曹一天和他的小女朋友，赵艋则接着提到了ma尾辫，汪汕紧了紧手里的啤酒瓶，发现自己记不起那个背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？

        只记得姓唐。

        酒促小姐送上一瓶芝华士，赵艋说我们没点啊，小姐姐说，有客人请全场喝酒哦。

        DJ开始播起动次打次的音乐，有男人tiao上台，拿着话筒大喊：“全场呢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