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平日打闹玩耍时带着笑眼的玩笑话，也不是争吵时气急败坏搁下的狠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冷静下来，思绪沉入水中般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李霄沏好了茶，把茶杯拿起，朝李妘的面前递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霄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，李妘还没从愕然中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去死。

粉末。

        刀子穿膛而过，却又从李妘的嘴里刺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和李妘对视的刹那，他脑海里全的思绪，全的声音，全字节都变成了刀子，涌进他的腔里，划开了一血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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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李霄的张了又合上，最后只能眼睫发颤地抬起眼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没几秒，李妘就已经缓过劲来了，她怔愣过后，便端起茶杯，漠然地着热茶，漫不经心地品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己怎么走进办公室，怎么坐下的，她也记不清了。再缓过神来，她已经端坐在沙发上，茶几上的烧水壶冒着水蒸气，发出沸水泡泡拥挤翻的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熟悉到，只是对视的瞬间，他就迅速且狠辣地剥离了自己妹妹蓄满在眼眸中的泪水，刺中了她藏匿在眼底深的歉意和－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声说着，声音只比蚊子叫稍微大声些，但每一个字，无一不在印证李霄脑中浮现的荒谬猜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五年前，自己哥哥待自己的冷漠和疏离还是像块口香糖，黏在李妘的心脏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太轻飘飘了，比薄被里的羽绒还要轻，没有丝毫的重量，无法显示自己的重视与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先入为主，觉得是自己犯了错，作了恶。深呼好几下，才冷静下来，垂着，绞尽了脑汁想，该怎么向自己疼爱的妹妹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“对”字的虚声还未，就被扼杀在口腔中，连带着整个声带，被李霄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是声线平静，却咬牙切齿的，不带情愫的两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轻轻沿着茶杯的边缘了，确定茶水不会过于嘴后，细细地抿了一口，余光却突然看见哥哥倒茶的手失控地抖了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霄在清洗着茶杯，整个办公室只有瓷碰撞的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间随着氤氲的水蒸气勉强升腾起来的一点感慨和思绪，蓦地就被这简单的两个字拉开了十万八千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指尖朝向的，是紧闭的房间大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她的话没有彻底说出口，李霄抬起手，打断了她的辩白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此刻，不知为何，在李妘心底翻了五年的沸水，突然之间平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太熟悉李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去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妘抬手去接，一句话脱口而出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妘已经被李霄坏了——在他们关系变得诡异之前。她在哥哥的面前永远没个正形，更别提眼下这么客气礼貌地谢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不起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哥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李妘说完，手下意识去扯李霄那边的被子，仿佛想连带着把昨晚自己有意灌给哥哥的酒，有意出的事全扯倒了带，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着包，浑浑噩噩地点了点，像行尸走肉般跟在李霄的后往前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因为震惊和抵而发颤的，被自己妹妹的疯狂所割裂的声带，发出的虚声只有两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 4

        话落，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失控，给了李妘——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一巴掌。

        用力过后，的手指有些发－抖，却遵循着李霄的意愿，不容置疑地伸向另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