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乎和旁边的男生举止亲昵，不过距离太远，他没听清楚最后那句话说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少顷，再睁开眼，靳谈直接掀开薄被，长自然交叠，窄腰倚靠在堆起来的两个枕上，垂着双暗色的眸子盯着手中正在把玩的打火机，动的火苗冷不丁地舐上指尖。

        嘶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回忆戛然而止，思绪重新归笼，靳谈突然有些自嘲地笑出声，他尾音略有些磁沉，沙哑喃喃：“呵，真是没救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五分钟后，沿着抛物线轨迹，半米远的垃圾桶里安静地躺着一没点燃的香烟。

        ＊

        手机屏幕弹出纪江言的消息时，周棠坐在楼下自助餐厅靠窗边的位置，手里了把木柄的黄油刀，正在一步步地往盘子里的贝果上抹酪和蓝莓。

        提示音响起，她扭看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 【早上好，周棠姐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今天的工作内容有什么安排吗？】

        周棠咬了口切成片的香蕉，嚼完以后点进去回他：“没什么特别的安排，我们现在要的是等，赵庭越那边暂时应该没有更好的选择，何况他也背调过LINONE在业界的知名度，按照商人们的一贯调，他再怎么不喜欢，也不会和即将到手的利益过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到语音信息发送成功的通知，周棠刚准备退出来，然而屏幕上没呈现出预想中的结果，也不清楚是手指慌忙之间到了哪儿，页面上的进度条更新转换，很快到达某个浏览的娱乐版块。

        赫然出现在眼前的，是一张没那么模糊但角度刁钻，轻易能断定出是偷拍的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斜对角前后的构图，看得清男人瘦削的下颌线条，角勾了抹笑意，再往上，他的睫长而卷翘，神情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，正敛眸望向对面坐着的人——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位鹅脸，长相十分明媚的女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棠心鼓噪，血在那一瞬间有了逆的冲动，握着叉子柄的指尖迅速无知觉地发凉，她见过这样的场景，也见过这样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更准确地来说，是她，曾经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高二那年，在“听晚”酒吧，他发消息让她过去找他，她到的时候，他正孑然一坐在局中，游刃有余地和朋友们翻牌玩游戏，无论抽烟喝酒他都太过张扬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同于如今照片里男人的闲散沉稳，那时他周全浸在烟熏火燎里，很野，比现在放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叮咚——

        纪江言的消息又发过来，周棠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，攥着叉子柄的手紧紧纠缠在一起，手心已经被按得留下几不深不浅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