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邊輕輕搓著她的掌心一邊碎念：「妳別再看那種書了，上面有很多描述都是錯的，對你們這種青春期的小女生有很強的誤導，就說過了，想知什麼就問我……」他頓了下，突然用自己的頭撞了下元望的頭頂，瞪她：「聽到沒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要跟哥哥姊姊們去海邊，還不想帶我去……」元望聲音越來越低，好像要哭出來了，元照皺著眉打斷她：「我沒說不帶妳去…不准叫他們哥哥姐姐！叫名字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些女作家能有我這個男人懂這些？」他目光瞥見化妝鏡中的自己，彎著腰幫妹妹洗手，看不出男人的樣子，刻意重新站直了，肩寬腰細倒三角、盤正條順大長，他滿意的微微抬起下巴，手上不忘了元望的手心：「聽到了回答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經驗，什麼經驗？元照居然還真的愣了一秒才聽懂妹妹所說，一秒否認：「胡說，妳像彈塗魚一樣黏在我上，我除了上學都跟妳在一起，我去哪裡有經驗！」說完又恨恨地給她來個小頭槌：「我沒經驗那也比妳懂！」

        元望沒放開他的手指，緊緊的握住他，像她第一次抱住懷裡的嬰兒時，也像剛剛她握住自己的慾望時，她將拳掩在自己的面前笑，他自然而然跟著虛擁著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了，後來吳成莊契而不捨的打給他，最終用「暑假濕地生態研究報告的實地觀察經驗」的利誘和「再不來就去你家拐你妹妹出去玩」的威，成功讓元照映下這場約，沒想到讓她提前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元照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媽媽當年是選的海葬吧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就不想拒絕了，他乾澀的應了聲，看妹妹興奮的神情，她開心時不像其他小姑娘會大聲歡呼、又跑又，只是用拳頭掩著嘴，眉眼彎彎，在他懷中扭來扭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喔……」元望收攏手掌，摩娑著元照比自己長許多的手指，確實是男人的手，和自己完全不一樣，她漫不經心地說：「哥哥雖然是男人，但又沒有經驗，哪會懂這些呀……」她抬眼看向鏡中的元照：「還是哥哥已經有經驗了沒跟我說？」

於喜歡的女孩示軟撒嬌過後的害羞，都能讓平時喜歡白眼看人、碎碎叨叨的元照腦子一轟，手足無措，只能趕緊拉著人到浴室裡，清理下自己的「戰利品」。

        海邊呀……她應該不知……不然她不會想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解鎖了新的物種，彈塗魚。她在心裡竊笑，表面上卻低下頭暗自神傷：「我也沒一直跟哥哥在一起呀…有時候哥哥會跟我不認識的朋友出門……」元照冷聲：「那只是課業需要的組隊報告！」

        可惡！元望有時候是會這樣，平常反應慢，關鍵時刻就很會裝可憐，加上元照急子，想到就脫口而出，等腦子跟上嘴時已經來不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吧，也好的，元照嘆一口氣，鬆下肩膀，輕輕將下巴靠上妹妹興奮的扭來扭去的頭頂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還有那個李毓姊姊…他們和哥哥很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哪裡好了！？」李玉？誰是李玉？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哥哥周末要帶我一起去嗎？」元望重新抬頭看他，眼睛亮亮的，元照才發現自己中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元照腦中迅速著轉，想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說詞，但看著她閃亮亮的眼，想到獨留她在家中遇到危險的可能，想到今天那台卡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