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脱了校服外套,她里面的衣服正统而朴素,与夜店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“这就是你所谓的‘放松的地方’?”林晚荷看向四周,迷离绚烂的灯光下,舞池里的男女随着躁动的鼓点晃动,乙醇的味混杂着香水的气息,溶进盛满五光十色的酒杯中。
周珩看着面色仓皇的少女,眼神一点点往下,停在了那一大片白的春光上。
“林晚荷。”这是他这几天第二次叫她的全名,她却看不清他的表情的义。
衬衫很长,她把腰下的那分在肚脐上方系成结,慢慢走到了舞池的外围。立有人注意到了新加入的她,长发温,腰肢劲瘦,明眸皓齿,那一小片的春色尤其勾人一探究竟。
季杨竟带她来了夜店,怪不得刚才让她把校服脱了放在学校。
林晚荷这会儿理完课业,心情尚好,就多应了他几句:“是啊,家人工作比较忙。”
“是你那位叔叔吗?”
“确定要跟我去?”季杨挑眉,“不怕我是坏人?”
跟出来的人打量着眼前这个穿铅灰色衬衣和直筒西装的男人,眼尖地瞄见了袖口的奢侈品logo,又见男人气质清贵,抿嘴时不怒而威,当下判断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角色,便识趣地走了。
“走走走!”季杨喜笑颜开,拽着少女的袖摆在风中奔跑起来。
“世上男人千千万,别在一棵树上吊死。你就是太局限于自己的小圈子了,才会眼睛只看着一个人。今晚咱们同是伤心人,一起消愁!”季杨说着,还没等她问出口为什么,就已然挤进了人群的隙里,同男男女女一起肆意地摇晃。
“带你去个放松的地方,绝对能让你暂时忘了他!”
林晚荷微微沉默,而后自暴自弃地说:“是又怎么样,他不喜欢我,我任何事都多余可笑。”想起昨晚那一幕,心脏被扯得密密麻麻地疼,她叹了口气,“去哪儿?走吧。”
像一场虚假的狂欢。
“小姑娘好漂亮,认识一下怎么样?”油腻的,调侃的,客气的,她被男人的声音包围,渐渐地,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真空起来,如此不真实。
林晚荷决定自己先走一步。还有男人在锲而不舍地跟着她,想起之前看过的少女在酒吧失足的新闻,她有些恐慌地快步夺门而出。
教室留到很晚,怎么,家里没人?”
林晚荷从未见过此般喧嚣的场面,有女人只穿了内衣和短到连都无法包住的裙子,眼神勾人妖媚,如轻柔的蛛丝缠绕住每一个投来目光的男人。她独自躲到了角落,既害怕,又有些迈入成年人世界的兴奋。
觥筹交错,霓虹暧昧。她被这种氛围感染,萌生出跃跃试的冲动。手指轻轻地解开衬衫的扣子,一颗,两颗,衣领地塌陷下去,出清秀的锁骨和隐约的沟壑。
少女瞥来一眼,不屑地冷哼:“磨磨唧唧的,不去我就走了。”
她回望过去,对方却收回了目光。旁又有人靠过来,有人问她要联系方式。
“因为你说的不是父母,是‘家人’。看来果然是叔叔了。”季杨得意地迎上少女不解的目光。
“美女,怎么就走了啊,还没加你联系方式呢!”男人竟然跟了出来,少女吓得一阵激灵,考虑要不要逃去旁边的便利店避一避。
她试图迎合,目光偶然对上一双深邃的眸。狭长的,深邃的,像一捧寒水里影影绰绰的星。和那个男人……如此相像。
不过如此。她逐渐厌倦,拨开人群,想找季杨一起回去,但左右环顾,舞池里并没有他的影,发短信也无人回复。
少女看向自己的白衬衫T恤和浅黄色格裙,学生的份昭然若揭。而季杨那个家伙还在层层人浪里向她招手,脸上泛着微红,似是已经喝了不少酒。
正想着对策,熟悉的温和嗓音在后响起:“离她远点。”
不时有男人靠过来,肩膀和大都被有意无意地摩。她感到被陌生人碰的厌恶,与此同时,沉睡的情也被雄荷尔蒙唤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