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预感到，这一趟行程，也许即将到达某个分界点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读懂了她的眼神，席文却温柔笑，“我被解雇了，不正应该趁这段时间好好放个假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席文没有再安排下一个目的地，那么，他们终究是要回高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男装那边把搭好的几套成衣送过来，席文拿起手机，准备一起买单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屋里现代感和人工感最强的物件，大概是墙上挂着的1948年的名画，《传播谣言》。

        席文说：“让我为你花一次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将那张名单交给林贝，席文说：“帮我一个会议方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席文轻叹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商业分都是瞎写写的。专业人士轻。

        走进去，地板上同样铺着天然的黑色岩石，靠窗摆着原木和织布拼色的沙发，茶几是巨树的树墩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坐在VIP区的黑色长桌前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已经选好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林贝微微扬起嘴角：“我希望你送我更珍贵的东西。”

贝一愣，看向他，真的不需要回高世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同夏威夷的行程没有太大区别，见各种人，跟他们喝茶、散步、看寺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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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水别墅的落台和墙全由岩石构造，除此之外，目光所及之都是大片的落地玻璃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在批评他们内消耗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比起太多的变化，我个人更倾向于不变。可惜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每一支私募基金的寿命只有7年，到期就要退出。而一个好的企业的积累，远远不止10年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法隆寺西院的廊庑上，同行的一名东指着大约1400年前的金堂和五重塔，对他们说，“我住在奈良，就是为了常常来法隆寺。这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木建筑了，你能想象木制的东西它保存这么久吗？都说木容易腐朽，我看却是比人心更坚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上级可以为下级花钱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很快挑了几件，没有试穿，直接交给店员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到达天王寺站前，外面突然飘起鹅大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企业与资本最本的分歧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贝安静地读书，没有打扰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在别墅里吃了一顿怀石料理，整个午餐都在讨论别墅飞瀑前的水潭里养的鱼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贝出一抹苦涩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被惊动，席文转看了一眼窗外。然后他低下，握笔在纸上快速写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天之后，他们飞往大阪，转JR去奈良。

        席文沉默地凝视着前方飞檐下的斗拱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贝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以一名程序员的审美，不如交给店员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贝说：“我自己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席文深深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大阪的列车上，席文的神色有些严肃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当然不是去夏威夷玩。

        别墅的主人，是高世另一位董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负责接待他们的店长懂不懂中文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贝一直在等待她的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