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中猛地浮现这个名字,林贝一阵烦闷,又赶紧把这三个字吞回肚子里。
“我出生那个年代,有一阵很行取这种中文译名的名字。”
她还是,这么怕他。
他却仿佛没看见一般。
去卫生间外面的洗手台洗过手,她决定给凯打个电话。
“你住哪个房间?”从手扶梯穿过长长的走廊换升降梯时,他终于先开口。
下午那间店也是,那是只有在地人才会知的茶餐厅。
他点,“要准备上市了,你知的吧。”
她这时才意识到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,所以凯还没回来?
他们因为不熟悉,走得有点拘谨,就显出一种彼此迁就的不紧不慢,夹在周围行色匆匆刚下班的港岛人中间,时而被人群淹没,时而现出并行的背影,像是电影里的放慢的长镜。
林贝一阵惭愧,微微垂下了。
可能有些失礼,但她真的是,哪怕再跟他多待一秒钟,再多说一句话,她就要紧张到窒息了。
刚进去,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林贝不由缩起了肩。
林贝下床,赤着脚冲到门口,猛地一下拉开房门。
林贝摸了摸脸。脸有些发,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。
而那只坚定地举着衣服的手,让她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
“很适合你。”他目光轻轻审视着她。
披上衣服的时候,因为不好拿东西,席文很绅士地接过了她的手袋和拎袋。
就是这样,只要他一不说话,她就不知怎么跟他相。
他按下数字键,同时按了自己的,3316,林贝注意到,那大概是楼的行政套房。
从中环到金钟,就一站路的距离。当他们沿着皇后大往回走,天色逐渐暗下来。
天呐!难他现在还站在走廊里等着她自己发现这件事?
席文把她送到房间门口,林贝飞快地脱下西服还给他,了声谢谢以后,又飞快地闪进房间,关上了门。
从眼前的路面去酒店,最便捷不会迷路的方式还是直接穿过商场。
走廊空无一人。
港岛是个山城,路一架又一架,你永远不知自己在第几层。
站在手扶梯上,林贝紧张得有些难以呼。
“这次来也是吗?”她问。
走过一高楼时,他突然开口,“这里新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还不错,有空可以来试试。”
仿佛看出了她的猜想,他又解释了一下,“每个月都要来跟东开会。”
她贪漂亮,而无袖的连衣裙,一向最合适她。
席文低看了眼手表,站起来,“要不要一起走回去?”
关门后,靠在门板上深呼了片刻,林贝才稍微放松下来。
“2405。”
林贝握着门把,咬紧了。
她什么都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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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席文面前,她仿佛永远不能一个成熟优雅姿态大方的30岁女,永远都像一个犯了错战战兢兢等着导师挨训的小女孩。
接下来穿过商场一直到酒店,可能是因为她不得不披着他的外套,而他又大概是想要避嫌,他们几乎都没怎么说话。
从小学开始就被同学嘲笑名字的林贝怎能听不出他话里委婉的玩笑,只是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啊,他怎么会现在才想起来问。
她觉得他在说反话,要么就是讽刺。
东这边一直是席文在应付的吧,林贝好像听徐孟卓说过。
原来他也没那么彻底拒人于千里之外啊。林贝暗暗腹诽。
他们就住同一家酒店,她没理由拒绝。
怎么会有这么闷的人!
他好像对这里如数家珍。
白皙而骨节细致的手腕上,“你们的名字是一起找神父取的么?”
这时,原本走在前一步之外的席文停下来,似乎犹豫了一秒,然后将抄在手里的西服外套递给她。
林贝摇想说不用,她哪敢穿他的衣服,谁想到一个嚏立出卖了她。
然而找了半天没找到手机,猛地突然想起来,自己的手袋还在席文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