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慎钰将少女安放在台阶上坐好，他脱下大氅，裹在她上，半跪在她面前，冷静地问：“春姑娘，现在我需要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一遍，谁伤了小姐？谁带走了她？把她带去哪儿了？她伤得重不重？你们分开时她是死是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温酒下肚，春愿只觉得子了很多，她照着唐公子说的深呼。

        春愿还当自己出现了幻视，使劲儿了眼往前看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慎钰眼前一黑，像被人偷袭了一闷拳，顿时发紧，果然出事了，沈轻霜可是皇帝的亲姐，若是死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公子，现在该怎么办啊！”春愿使劲儿摇唐慎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俯捞起坐在地的春愿，单手将少女抱进了小院，再一瞧，上房的门开着，门口散落着坏掉的粉盒和衣物，显然被人劫掠过财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多年来的北镇抚司厮混，让唐慎钰练就了临危不乱的本事，他深呼了口气，据春愿提到的人和事迅速分析，猜测多半是程家的来寻事，这才出了意外，只是他昨晚上就嘱咐过周予安，命这小子看护沈轻霜主仆，这小子人呢！

，这些男人平日里都哄着着小姐，一旦到了要命的时刻，瞧，翻脸就不认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疾步奔过去，单膝跪在雪地里，仔细打量，这丫发乱得像鸡窝，侧脸似乎被人打过，高高的浮起来，眼睛都哭成了桃，缎面棉鞋完全被雪浸，而单薄的裙子下若隐若现出截细白的小--她里并未穿袴子！

        唐慎钰心里急，额早都冒出细汗，手却稳，掌着春愿的颈和背，让她更能放松些，他据这丫

        可是……小姐怀孕了，那刀子是要命的啊，再说杨朝临惧内又明，怎么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搓着手，急得在原地来回拧，眼睛都哭成了桃，她不断地安自己，程冰姿的那把匕首并不长，只会伤肉，说不准杨朝临还有点良心，会像个男人似的直了腰板，去请大夫医治小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意料之中，大门早都叫人上了锁，院子里黑黢黢的，附近一点声音都没有，偶有手持棍棒的巡夜，抱琴阁的门上上了锁，雪中布满了杂乱的脚印，隐隐还有些血点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唐慎钰一把抓住春愿的双肩。

        的确是唐慎钰，他从廊子那边大步走来，穿着紫貂领披风，靴子上有层厚厚的雪泥，风尘仆仆的，似赶了很远的路，左手攥着把半人来高的长刀，上背着个大包袱，出几个画轴，应该是搜罗的珍玩宝货。

        第15章  麻烦了，万一大出血

        春愿心都碎了，噗通一声跪在地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，泪满面，双手合十祷告：“老天爷，求求你发发慈悲，小姐是我唯一的亲人，我不能没有她，只要能让小姐活命，我宁愿替她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欢喜楼并未因为一个花魁娘子的不幸遭遇而失了欢声笑语，脂粉正，琴音正妙。

        春愿偷偷钻狗里爬进欢喜楼，摸黑回到抱琴阁。

        慌乱间，她猛地记起小姐和唐公子约好了，今晚子时初刻在欢喜楼见面，如今只有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唐公子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春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急得要命：“程冰姿打小姐，不，不对，是杨朝临杀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即，春愿给杜鹃红磕了三个，趁夜返回了欢喜楼。

        春愿哭得直咳嗽，脑中一片混乱：“杨朝临！我们去看大夫，又去小姐老朋友吴童生家，晚上回来杨朝临就在屏风后等着，不对，是芽怀恨在心，昨晚上听墙告状，程冰姿今儿故意叫杨朝临躲着，就是羞辱小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朗月当空，银白的光华照在积雪上，使得四周泛起属于雪后寒冬独有的微弱幽亮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慎钰视力极好，一看见春愿这般凄惨模样，心里顿感不妙。

        春愿这会儿裙子里空空如也，寒风来，冻得两条直打颤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慎钰见春愿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，显然是急糊涂了，他忙从怀里掏出只小，旋开子，给少女灌了几口酒，不住地摩挲她的背，试图以此来缓解她的惊惧，温声哄：“你先稳住情绪，深一口气，然后慢慢地呼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慎钰警惕地前后看了烦，发现远有两个打着灯笼巡夜，男人起，仓啷一声出绣春刀，怒朝铜锁砍去，随之一脚踹开抱琴阁的大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春愿早已力竭，连爬带挪地朝唐慎钰爬去，“求你救救我家小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公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