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你当同桌。”江屿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进陆景津的耳蜗，专注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陆景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。”陆景津微一挑眉，他耸肩，“我在这里就只有这几个朋友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什么？”陆景津眨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陆景津没能及时地反应过来，这句话于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景津一怔，随即很快地反应过来，他冲着江屿笑得出一口白牙，眼睛里闪过细碎的光，“你这个问题问得也太让我伤心了。”陆景津看着江屿，桃花眼微微眯着，带着点愤愤，“江屿你自己说，我在这个学校除了认识你还认识几个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他刚才的话落在江屿的耳朵里，江屿会不会觉得他在炫耀？

        江屿只能又重复一遍，他看着被握在自己手里的那支笔，透明笔里的笔芯快要没了油，“我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他偏看着窗外，盯着落在树上又飞走的一只鸟，耳朵却始终竖起来，时刻注意着陆景津那边的动静，生怕错过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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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突然想到江屿的上一句话，他问“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吗？”他轻飘飘地回答了一句是啊，江屿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肤浅？随便认识了一天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说是朋友了，那他陆景津的朋友是不是要遍布天下？

面包，给他的早餐却这么丰盛，他这样未免太容易让人多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屿眼神动了动，他不知想到什么，目光落在刘旦上，只一秒，又很快收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我？”终于听到回答，陆景津再忍不住，找到机会扭，却是没听明白江屿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景津看着他，无奈，掰起手指开始给他一个个数数，“你，前卓的张鹏跟刘旦，外加宋越周生。”他一摊手，“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他听到这样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景津呼一窒，他僵直，耳也子跟着一热，倏然瞥开，声音都紧巴巴的，好像是从嗓子眼里努力憋出来一样，却还要强撑着面子反问，仿佛这样就能扳回一城，“就同桌吗？原来我连你的朋友都算不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屿垂眼看着书本上立几何的图形，“我是你的朋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知。”江屿诚实的摇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景津一愣，是啊，他差点都要忘了，江屿本就没有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静默片刻没有问，因为他突然想到江屿还上了早自习，那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买的？江屿起来的时候是有多早？有这样一家各种早餐都卖的店吗？没有的话他又是跑了几个地方？他甚至连个自行车都没有，走路吗？累不累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屿垂眼，小声说:“可是我没有一个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