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兰芝的脸色变了又变，她最后无措地抓了抓围裙，明明表情跟个小孩一样压藏不住心里的情绪，抬起面对江屿的时候却还是笑着的，手指在自己子上蹭了又蹭，手足无措地说：“没...没关系。牛...不喝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屿看她两秒，他“嗯”一声，仰起，结动间，杯子已经见了底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屿握了下书包带子，他眼睛在那个果盘上扫了一圈，最后只拿起一颗草莓放到嘴里，咬了一口，看着女人那双一看就能知在想些什么的眼睛，江屿顿了顿，说了句：“好吃。”又说：“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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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看到那本语文书，江屿眨眨眼，想到今天早上他的同桌把他的书给弄皱，还向他歉，他当时说了没事，把书装进了书包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今晚两个人肩而过时，江屿却突然停了下来，他看着刘兰芝那双抖动不停的眼睫，沉默两秒，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那杯牛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房间，江屿把书包放好，掏出里面的文放到桌面上，准备开始他固定不变的晚间学习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屿弯着腰清洗手里的杯子，他垂眸看着杯中的一点点被清水洗刷干净，模糊的杯面重新变得透明。很不合时宜的，想到陆景津今天说的那句话，江屿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坚持喝牛，他希望自己能够再长高几公分，不用多，只要比陆景津高一点点就可以，这样他以后也许就可以为陆景津撑伞。

靠在一旁，等着她的儿子过来，再把手里切好的水果跟一杯牛递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握在手里还是热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手往下一探他就顿了下，摸着那个跟平常习题册感完全不同的书本，他没多犹豫，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颤颤巍巍地把果盘往上举了举，跟献宝一样递到江屿面前，眼里都是不加遮掩的期待，“吃点水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兰芝似乎本没想到他会接，愣了一秒后立抬，嘴颤抖，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，“喝牛...牛好，你糖不耐，这是无糖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兰芝眼睛睁得越来越大，直到江屿把最后一口牛也喝完，她高兴的几乎说不出话，江屿是什么时候拿过她手中的果盘，又是什么时候从她边经过的，她统统都不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屿。”刘兰芝仰看着江屿，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皱纹挤压到一起，原本空无神的眼睛好像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光彩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理来说，这就是这对母子每天晚上的所有交了，到这里就该结束。接下来的步骤大概就是江屿点下，然后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，留下刘兰芝一个人茫然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，才慢吞吞地挪动步伐，把江屿吃剩下的东西收好，再回房间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