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水晶吊灯右下方是一张会客用的长桌,在非会客状态下桌面本来应该是十分整洁的,但今天上面却摆了很多碗碟。
他朝那边看了一眼就没有了,明天家上班之后自然会安排人理掉。
阳台上放着一个足以容纳两个成年男子的绒垫,林知年就总爱坐在那上面,沉浸在晦涩的夜风里,抱着他的吉他寂寞地弹唱。
梁林两家合作的确给双方都带来了诸多便利,但日子一长,林家那边的老狐狸出尾巴,那些便利就本抵不上掣肘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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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川故路过阳台,没有驻足聆听,也没有上前关心。那盏灯林知年不开,他也不会去开。
他侧望向梁川故那间卧室的小阳台,那里空无一物,整洁如新,丝毫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。那扇窗也总是只开那么窄窄的一条,好像极为抗拒被陌生人窥伺或闯入。
可是他们已经结婚两年了。
只是这音乐确实很好听,他全疲惫的细胞,居然可以从这歌声里得到安。
陌生人吗……
然后他就闻到了一焦味。
也总是在这种时候,看着他消瘦的背影,梁川故会产生一烈的愧意。整幢别墅像是一个密的笼子,把这只向往自由的飞鸟给困住了。
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,但是林知年的存在确实为他提供了很多有利的条件。为了能将这场婚姻面地维持下去,他也应该给林知年应有的尊重。
梁川故照例服用了两粒安眠药,在等待药效的途中又打开电脑理了两份文件,其中一份正和林氏有关。
梁川故一边输入大门密码一边难得地反省着自己,结果一推开门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。
他上楼洗完澡回卧室的时候,正好会经过一个大阳台,那里有灯,但是没有打开。
梁川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――这是林知年的爱好,他不着,只是后悔当初约法三章的时候没有把无故不要下厨这一条加上。
房间隔音很好,一关上门外面的声响便听不见。
他特意放轻了脚步,就是为了不打扰到林知年的世界。但林知年还是听到了,在梁川故关上卧室房门的那一瞬间,他轻扫和弦的动作便停下了,清清冷冷的歌声也戛然而止。
他不知林知年从这场婚姻中到底获得了什么,或者说他不知林知年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出现在那个餐厅。如果林知年只是梁林两家强强联手和他争权夺利的牺牲品,那么是不是现在离婚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算是解脱。
来也是,有家室的人连续一周不回家像什么样子,再忙于事业也得有个度,否则让外人怎么看林知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