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姊妹進屋,發現屋裡只剩玄關的燈亮著,沒人在家。
涼冰沒回話也沒睜開眼睛,只是挪動體背對薔薇。
第一晚,薔薇就說了很多話,好像要把七年的思念全數說盡,涼冰有沒有聽到,不知。當太陽升起,安娜回到家,看見女兒仰躺,抱著趴睡在上的姪女,這一對表姊妹相擁睡覺,她無語,把薄被蓋上兩人。
「臉?」
「上次,兩個不知從哪裡的女人跑來爭風吃醋,在田裡大打出手,我好心勸架還被抓傷臉。」
「媽不在?」
涼冰鬆手後,薔薇的心慢慢恢復正常。現在涼冰不只是她的伴娘,還成了她的化妝師?新娘秘書?薔薇心情複雜,然後又想到今晚她們要同睡一間房,那才是真正的苦難。老屋的房間只有三間,以前她都跟涼冰睡一間,凱莎年紀稍長,單獨睡一間,雖然安娜常常外宿,但因她的房間有菸味(安娜會在房間裡抽菸),三位姑娘都不願睡安娜的房間。然而薔薇的苦惱沒有發生-涼冰今晚沒有跟她睡在她們曾經的房間。
「那就好。」涼冰低聲說,將小盒子放回抽屜裡。
「對,左邊太陽到左臉頰,一長條的傷,幸好沒有傷到眼睛……」
「我會在婚禮之前,幫妳把傷疤弄掉,不然這樣破相不好看。」
「妳幹嘛回來?既然都走了,幹嘛又回來?」薔薇氣憤又難過地自言自語,黑暗中的眼淚不停。
薔薇餘光偷瞄涼冰,言又止,等到終於鼓起勇氣要說,車子已開到家了。
深夜寂靜,只剩外頭大自然的蛙鳴蟲聲,薔薇輾轉難眠,到最後她實在受不了自己,她起床到客廳,蹲在沙發旁,搖了搖閉眼的涼冰。
「妳忘了?妳媽晚上時常搞失蹤,這很正常,她一年都不知要交幾百個女朋友。」
薔薇傻住,失望極了,她想留涼冰,但又不知該怎麼留,能留嗎?
薔薇指著傷口,話語未完,涼冰伸手轉過她的下巴,撥開她的紅髮,仔細看表妹的左臉,傷口雖好,但疤痕還看得出來。這樣的肢體接觸跟關心是醫生的職業病,薔薇這麼想,因為她若不這麼想,恐怕會直接抱住表姊。
「我去睡客廳的沙發,這些年,我已經不習慣打地鋪睡覺了。」表姊邊說,拿棉被枕頭出去。
「說得也是,太久沒回來,都快忘了。」涼冰感嘆,薔薇聽這話,有點難受,很快轉換話題。
「涼冰,表姊,我睡不著,妳睡得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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避孕貼片,包裝盒上標註了花香氣味,此時表姊神色中的憂鬱,薔薇沒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