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，不小心磕了下。”苏糖不经意扫去一眼，到裴逸脸上，狐疑抬起手，在他眼前晃了晃。男孩漂亮的狐狸眼毫无动静，视线几乎偏在她后。

        裴逸轻笑了下：“不严重，等过段时间淤血散了，就和以前没什么两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逸缓缓摇：“您不用谢我，可能您也看出来了，我喜欢苏糖。不过，她并不喜欢我。我过去曾经打扰过她，抱歉。这么说，很冒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佳芳形一顿：“糖糖，医生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到肯定答复，苏糖放松神经：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后，”裴逸虚弱笑着，“我不会再主动联系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佳芳登时哽咽。

        裴逸虽然看不见，仍能锐感觉到陈佳芳探究的视线，他提，摆出张无害的澄澈模样：“阿姨，请您别把我得情况告诉给苏糖。救她是我自愿的，您不用有任何愧疚。至于苏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羞愧低下：“该是我对您说声对不起，说声谢谢的。不过我现在的情况您也清楚，我不上她，她值得更好的男孩。您放心，医生那边我会交代，过段时间，苏糖‘看到’我痊愈出院，应该就能放下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苏糖，”裴逸的视线虚虚往她的方向移，“可以帮我下楼买支牙刷吗，司机可能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脑中有淤血压迫到了视觉神经，暂时看不见而已，对吧阿姨？”裴逸自然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苏糖彻底放心，见他干涸，正要给他倒杯水。脚尖一动，膝盖恰好撞倒桌角。她疼得嘶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苏糖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姨谢谢你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苏糖一走，病房里，瞬时安静。

陈佳芳把要说的话咽下去，母女俩进屋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们还在吗，哭唧唧

        陈佳芳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，虽说有些残忍，可只要关乎苏糖，她没法不心冷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佳芳抬起衣袖，悄悄掉眼角的泪水。其实裴逸和她一样，都是为了苏糖好。之前，是她对裴逸有了偏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苏糖赶紧看向她：“严重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男孩真诚得不可思议，陈佳芳不是铁石心，想到这孩子爹妈不的可怜模样，如今还这般为自己女儿着想，她本就说不出任何裴逸的不是。

        裴逸落寞低下眼睫，“我不会让她为了我绊住脚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眼睛？”她问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裴逸虚弱撑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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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你等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逸上的纱布仍旧未拆，不见狼狈，只觉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