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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、假面(酒店)

经历了那么多事情,现在的烟罗其实才26岁。她搬到上海,住在一幢豪华的别墅。除了三个多年的忠仆之外,还新添了一些仆人在外伺候。在失去未婚夫的悲伤中,她度过了一个寂寞的春节。如果树远没有意外去世,她会不会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?

        烟罗无事可zuo,于是沉迷于与上liu社会的太太小姐们交际。她不再过着近乎隐居的市井生活,而是享受一种奢侈时尚的摩登生活。这才是与她的shen份相匹pei的生活方式。即使经历了丧夫、离婚和绯闻,她依然是shen份尊贵的公主,永远会有男人追求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上海的夏天比北平更热、更长。烟罗的别墅安装了冷风机,室内凉爽如秋。这段时间,她只想赖在家里,毫无出门游戏的心情。持久的闷热让空气变得如被海水浸shi的小木屋一般黏腻。那天下午和夜晚,台风带来巨大的雷暴天气,树木被风连genba起,坚固的大理石建筑仿佛要被雷劈碎。

        雷暴结束后,天气久违地凉爽了一下。左右无聊,烟罗又穿上漂亮的小洋裙参加舞会。她穿了一双高跟凉鞋,shen上连衣裙刚刚过膝。那是适合夏天的颜色,浅淡的薄荷绿。这次舞会的主人是某位商人的女儿,她要求所有参与者dai上面ju。烟罗dai上了绘有萨满图样的全脸面ju,这是小德子zuo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烟罗刚走进现场,一个男人就来邀请她一起tiao舞。他dai着白色的京剧脸谱面ju,shen穿亚麻材质的夏季西装。就像保留着重山送给她的那把锋利好用的匕首一样,烟罗还没有忘记他教给她的舞步。忘记自己是谁,不用在意对方是谁,只要享受tiao舞的过程就好了,这是面ju舞会的魅力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舞姿翩迁,她和他rong进音乐的节奏中。男人突然开口:“尊贵的公主,真是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烟罗隔着面ju看到他的黑色眼睛,随意地说:“你怎么知dao我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以前大概没有注意到我,但我一直在关注您。我不会忘记您的shen形,尤其是那双美丽而优雅的手。”还有脚趾。他曾经盛赞烟罗美丽圆run的十个脚指to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你很了解女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我喜欢您,所以会记住您。实际上,我并不了解女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喜欢?有多喜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见不到你的每一天,我饱受相思之苦。雨一停,我就猜到您一定会出现在这样的舞会。不过您的面ju出乎我的意料,我没见过外面有卖这种面ju。它很漂亮,也很有萨满的神秘风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国语不带方言口音,听不出来是哪里人。非要说的话,他可能是北方人,不会是上海人或者别的南方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到底是谁?”烟罗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可以叫我小光。”他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都知dao我是谁,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真名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希望您先了解我,再得知我的全名。我不会欺骗您。我能看出,您的内心非常寂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寂寞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人都会寂寞的,而我们的寂寞是相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tiao完第一支舞就离开现场,出外散步。一场暴风雨不能彻底解决暑热,但今天晚上有风,温度尚能忍受。烟罗摘下小光的白色面ju,借着灯光看到那张脸。他是个英俊的年轻男人,但她对这张脸毫无印象。他也摘下了烟罗的面j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让我怎么了解你?”烟罗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个商人,之前在东北呆了两年,今年是在上海的第二年。我觉得上海很有意思,富贵繁华,生意也好zuo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很喜欢上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家里很反对我到远方zuo生意。为了让父母同意,我和他们选择的未婚妻完婚,让她生下了一个儿子。还好tou胎就是儿子,我终于可以离开老家。你觉得我是一个坏人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上去不坏,只是很ruan弱,总要把责任推给别人,然后自己的内心就轻松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是您呢?要怎么办?一个人离家出走连zuo生意的本金都没有,欠了钱还得灰溜溜回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的妻子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……她只是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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