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父皇……有件事儿臣不知当不当讲……」三皇子迟疑犹豫，还不时偷偷抬眼观察皇上的表情，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皇上握住三皇子的手，眼角细细皱纹似乎又加深了许多，他忽然感慨：「如今，朕也只剩下三儿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父皇，千万保重龙阿！儿臣相信大哥一定是一时鬼迷心……」三皇子的话未完，他表情一顿，忽然一把锋利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提起杨妃，三皇子立刻脸色一变，不过也只在那紧紧一瞬，他立刻强忍眼眸中的悲愴，「大哥此时提起我母妃，莫非是想在伤口上撒盐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混帐！你知你在说什么吗？」皇上忍无可忍的怒斥，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杨妃就是被你给疯的，不是吗？」大皇子出畅快的笑容上前一步，他表情森然，一字一句，「二弟……噢不……我该喊你谁？是澹台宇？还是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杨妃当年被皇上发现仍旧跟前情人读书人邱阳藕断丝连，然而邱阳在杨妃入冷后不知为何原因上吊自杀了，杨妃因此发疯，那年的一场大火也将她烧的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    三皇子眸底闪过一缕异光，低低唤了一声，「父皇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而她也是三皇子的生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杨妃为何而疯？」大皇子无视皇上的怒然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容三皇子忽视的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皇上猛然瞪大眼，口大力起伏，呼不定，「你说什么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迸发出激烈的火花，压迫感一即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三皇子表情一凛，皇上更是气在上，「朕最该清的就是你这个孽子！」

王寻凡一愣，带有难掩的哽咽低声，「好……」收紧臂不愿松开手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弒父弒弟的难不是大哥吗？现在可是谁拿着剑闯入父皇寝殿？」三皇子站起，无惧威胁他命的锋利长剑，与大皇子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撒盐？」大皇子哈哈大笑，「何须撒盐？二弟难是害怕从我口中说出什么？瞧瞧，你这脸惨白的跟一张纸一样……究竟是在害怕什么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皇上陷入昏迷多日后终于清醒，三皇子听闻消息立刻来到皇上寝室，只见皇上脸色虽有些蜡黄，不过神尚不错半倚在龙床上，见了三皇子便稟退了所有人朝他微笑招手，三皇子立刻目担忧依言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说。」皇上如慈父般浅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来人！大皇子意图弒君──！」三皇子忽然怒声大吼。

        皇上一口气梗在，每一次的呼都很艰难，看着在他床边争锋相对的兄弟，忽然有什么拨云见日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大皇子的话，三皇子呼骤然一滞，也许是没料想到大皇子会知他此生最大的秘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父皇昏迷多日，儿臣甚是忧心。」三皇子眉宇深拢，言里带着关切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三弟真是好手段，把十三弟与二弟的死扣了个大帽子在我上，接下来是什么？弒兄弒父吗？」大皇子鄙夷的上挑眉。

        三皇子艰涩的吞了口口水，着：「儿臣近日发现父皇的健康每况愈下……是……大哥在从中作梗……他贿太医院光太医在父皇的药里……加乌草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后传来大皇子悠悠的笑声，「三弟，大哥是一时鬼迷心窍没错，可真正加乌草可不是你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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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「还是邱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朕……近日忽然想起了荣安王，从小他就特别聪慧，明明样样都比朕强，却样样都不争……」皇上目染深邃，声音断断续续，似乎现在自己编织的回忆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皇子笑肉不笑，握着把柄的手微微晃了一下，刀锋过三皇子的细颈，血丝渗出染在了上，他目光看向怒瞪自己的皇上，心里是无限苍凉，不过他依旧面不改色：「父皇，儿臣今日持剑而来，就是要清君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然而他们下山的那天，却也是皇变色的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三皇子斜眼看着自己肩颈上的长剑，哀戚说：「大哥，知错能改善莫大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