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干脆去旁边的紫檀木椅上坐着,听他口沫横飞,骂着自己,从袖中掏出从长乐殿中带来的瓜子,观赏他唱大戏,“说,接着我,人话我听的多,没听过鬼话,还怪新奇的。”
“别人笑多久我不晓得,我只知,尊重是自己给的,对生养自己的薛家享受他带来的权利,又一边弃之如敝屣,可不是吃着屎还说屎香,一个人若没了骨气还丢了脸,已经不能称为人,只能说比畜生还不如。”
薛二伯似想到什麽,实在气不过再指责薛父,“上粱不正下梁歪,大哥才是那乱源,放着好人家女儿不娶,竟然娶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土匪,都不知这事薛家让人笑了多久,匪窝出来的女人比那院出来的还肮脏,至少女只是子不干净,那土匪是连心都不干净,杀人越货等肮脏事没少干过,生出来的孩子又怎会是个好苗子?”
薛燕歌算是明白薛二伯为人,不打算再与他浪费口,当即招了人要把他驱走,然而这是江涛的地盘,她喊了半天,也无人上前。
“气数已尽、情势所?”薛燕歌不敢置信,如此荒唐之话会从薛家人口中说出,“二伯说这些话就不怕薛氏祖先泉下有知?”
“且不说我娘为人如何,前任帝王如何,薛二伯不晓得?”
原本还和颜悦色的薛二伯,一听到薛氏祖先,立变了脸色,“薛氏祖先,又岂是你一个妇人家可以指点的,别跟我提忠君爱国的荒唐借口,你现在的后位,可是踩在前任帝王尸上,薛家一世英明全毁在你这纂夺丈夫弑君的女手上!”
常出征,这关系自然就冷下了,如今薛父不在,逢年过也只是寄几张请帖问候。
“他想毁掉薛家,又找不到名正言顺的理由,只能盼着薛家男人战死在沙场上,多次想借主帅不够的名想让二伯、三伯上战场,爹爹为了不让二伯三伯见识战争凶险,一人扛下所有,过着餐风宿啃着人血馒过日的生活。”
但现在她终于明白薛父诈死为何不告诉“亲兄弟”。
见此倒让薛燕想起薛父曾说过的话,他说薛二伯那人是个四不像的,想当文人却没那酸气,骨子里仍是武家那鄙之气,学的不不类,只是爱慕虚荣罢了。
情分虽淡了,可薛燕歌仍相信薛家出生的骨子里皆是正义良善之人。
薛燕歌好心提醒:“如果我是你,我不会喝那杯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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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二伯打定主意要与薛燕歌反着来,动,咕噜咕噜将水一饮而尽,大呼口气,喝得太急水顺着嘴角沾了衣襟,提起袖子拭脸面,毫无形象可言。
薛二伯疯魔似的言论,给薛燕歌听笑了,笑完后立刻收起表情,既然薛二伯撕破脸,薛燕歌也没必要在给他尊重,她微扬下巴,眉尾勾勒出的眼线似刃,睨了眼薛二伯,将他看作虫子般。
薛二伯说的脸红脖子,仍没得到薛燕歌半点反应,像一拳打在棉花般上无力,实在说累,倒杯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