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安南将东西放在地上,顺手便从口袋中摸出小本和笔,这是他必要带的东西,方便与别人交。
他的灵魂已经不再年轻了,可柳臻还只有十七岁……
这片树荫下,蝉鸣的十分聒噪,开小铺的阿婆手里握着一把蒲扇,扇来扇去,与她一起,他也在这遥望着出来的每一个人。
他没等到,总有诸多原因的,准备明日再来。
她没有孤独,不如说她自成一幅画。
太阳煌煌的照着,渐渐的也有了偏西的迹象,等到最后学校的人似乎都走的差不多了。
可最近不能见她。
他心里有一热芯子,在她出现时便又重新点燃,那是一种异常柔的心情,那热气正在他内心深一层一层的叠加。
“哟,僆仔,嗰个(那个)系你要等的人啊?那不有一个人呢……”
“你要呢个呀?”
三十岁的他,着这张十七岁的脸,去接近十七岁的柳臻。
总之,到现在为止,他才觉得夏天这才变得盈满了。
十七岁的柳臻,她边甚至没有一张合照或是相片能以此作为纪念,他不曾见过她的十七岁。
他迈开步子,缓缓踏出这片树荫,想要跟上她。
‘我来等一个人。’
手中的冰棍也化了,他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。
在橙黄的日光下,周围的一切都被烘培的干松。
或许是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炙热,在每个人的脸上都过一遍,以至于有人禁不住侧目看他,他们会悄声讨论几句,只觉他实在是奇怪。
这时他才觉得有些好笑。
李安南转过去看。
他写下,阿婆却笑着摇扇说,“我不识得哟。”
或许是他看漏了,或者是她今天没来上课……
可她好像没有看到他,从前方走过去。
“系她呀?”阿婆笑,“我睇你个表情就系她啦,笑的开怀哟……”
“快去啦,可不要叫姑娘行远嘞。”
她向他搭话。
李安南将笔记收回口袋,靠在树旁盯着校门那。
他鼻梁和额上冒了汗,不知到底是这太阳晒得,还是如何。
阿婆有些惊讶,她上下打量他,叹息,“可怜仔。”
李安南愣了一下,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咙,随即张了张口摆摆手。
他点了点,买了两瓶汽水和冰棍。
李安南不知柳臻会在什么时间出现,他稍微改变了回家的路线,先往后走在她的学校周围徘徊。
夏季的天总叫人觉得漫长,她炎热,,生机鼎盛,放学的时刻,他们自由,欢快,风动每个人的发丝,衣摆,正与夏天相称。
两个学校距离不远,若是步行,他们走的都是这条大路。
“怎么你等嘅人都没有出现呀?”
“之前没有见过你呀?你呢校服同他们都不一样啊……”
树叶被风得“沙沙”,他又站了些许,最终那校门真的没有一个人出现后,他便也准备离开。
其实是有些羞耻,他还是没有完全忘记自己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,的事情有点像电影里的追踪狂一样……
她从那独自走出来,他认识的柳蓁,此刻她的脸庞并没有十四年后的成熟,她只是个平淡又美丽的,给人有些距离感的姑娘。
“你不能讲话啊……”
一连好些天,没人来找他麻烦,他的脸好些了,他才肯过去。
他还不能见她,要等到他脸上的这些伤好些了,再去见她。
他就一直站在这里,一动不动的像是与后的树为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