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他犹豫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钱袋,又看了我一眼,随后缓缓地朝我的掌心放去――
他灵活地从我臂下一个铲钻了过去。
“追来的这么快,大姐姐你有一条鼻子很灵的好狗呢。”
过耳郭的是一句带笑的嘲讽,少年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哑上许多,我惊愕地转过想要拦住他,没想到他灵巧得几乎不像人类,反手一撑,回弹的力就足以让他凌空翻了个,无声地落到低矮的石墙上。
我急忙看向堵在巷口的结罗:“结罗!”
结罗大抵也是没有想到人类的小鬼能到如此,尽在我喊出声的那个瞬间,他已经伸出手想要拽住少年长长的斗篷,但仍然还是慢了一步,麻的布料从他指尖溜走。
他眯起眼,靛蓝的瞳孔在夜色中亮得惊人,原本与人类无差的圆环瞳孔似乎在那个瞬间变细了些许。
“别担心,老师,钱包一定给你追回来。”
这种高度的矮墙对于结罗而言也是小菜一碟,在我着气跑过来之前,他随口安抚,随即蹬墙上的速度捷得像一猎豹。
“等、等等――”
我跟不上人形这种变态的运动能力,狼狈地追在那两追逐的影后,扯着嗓子跟结罗喊:“你不要跟小孩子动真格啊――”
我的声音还飘在巷狭窄的上空,下一秒,我便看到结罗揪住那个孩子的兜帽,如同他之前理鬣尾雀般,毫不犹豫把瘦削的少年掼到地上。
肉锤在地面上发出咚一声闷响,几乎要盖过少年隐忍的痛哼,听得我心一紧。
等我扶着膝盖追到他俩时,结罗正松松地扼住少年的脖颈,一手抛着钱袋,见我赶到,才抬起眼看向我,语气一如既往地回应我刚才的话:“老师放心,我没用力。”
这让我放的是哪门子的心……莫名的疲惫感涌上心,我挤出一个苦哈哈的笑,无奈:“你把他放下来吧。”
被松开桎梏的少年顺着墙面坐到地上,他抬手摩挲着脖颈,别过脸咳嗽起来。
他总能让我想起公司对面一所中学的学生,和他一样大的那些孩子每天都无忧无虑地与我肩而过,共乘一辆地铁时我听他们抱怨学业,讨论零花钱该怎么用。
总之,绝不是像这个孩子这样。
“给你。”我半蹲到他的面前,从钱袋里拿出三十银时,拉起他的一只手,将形状特殊的银币入他的掌心,“不要再去偷东西了,也不要抢。”
大概我这种法在这个世界非常少见,少年愣愣地攥紧掌心,随后抿着从地上撑着膝盖起。
他迈开的时候回过看我,见我没有阻拦的意思,才重新上兜帽,像小动物一样隐匿在夜色中,快速地消失在短短的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