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的母附近有那么多破碎的泡,除去排出的死胎,还有一分一定是尚在孕育的巢房内就被啃食殆尽。
灌木摇动的簌簌声惊走了原本在溪边饮水的类似麋鹿的食草生物,蹄声渐远,溪水潺潺,偶尔甚至有小小的鱼跃出水面,继而弹着消失在水里。
长夜过去,天色渐渐变亮,黎明与黑夜的交界时刻是猛兽最躁动的时候,这点对异世界的生物而言仍然适用。
结罗甚至没忘记最开始那句“边走边说”,非常敬业地到了真正的寓教于乐。
真是占尽便宜呢。明明我现在也正作为占便宜的人类一方,但将这三段关系琢磨下来以后,我的心情不知为何有些复杂。
提及脉血,自然而然地容易联系到食脉者。
“小――心――”
被茂盛的树木遮蔽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光线透过树叶的隙洒落林间,视线清晰不少后,原本诡异可怖的丛林看起来都亲切不少,我甚至能够品味出一两分逃离钢水泥后令人耳目一新的野蓬之美。
他锐异常,任何异动都能第一时间察觉。
于此,维系链便清晰而完整:人类作为纽带,加入了这条看起来一本万利的食物链之中。
是说,这种程度的肢接我居然也已经慢慢习惯了……人类的适应力真可怕。
一开始我还担忧他作为“刚出生”的刀,战斗力爆表姑且算作天生自带的,总不至于还能像贝爷一样野外探险十项全能……事实证明,是我狭隘,他真的可以。
我并不想在深林停下歇脚,打算继续忍耐一会,晚点再跟结罗开口。而当我被他拽上斜坡后,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让我微微愣了愣。
我故作镇定地看着结罗的脸,尽量让视线集中在他的帅脸而不是那只看着很惨的鬣尾雀上:“好、好的,我知了。”
“猎食与被猎食”,我想起在斩杀花吻鼠时结罗轻描淡写的描述,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我,不曾想说的竟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形。他们是斩杀食脉者的一方,也同样属于被猎食的一方。
食脉者顾名思义,是依靠吞食脉血而生的魔物,被它们食的人形脉血会在食脉者的内形成价值不菲的结晶。这些晶石用途广泛,它拥有专门的回收机构,是这个世界主要的能源原料,同时也是人形不断获得力量为之变强的依凭。
“在想一点事情。”我干巴巴地笑两声,顺带跟结罗谢,“谢谢你扶住我。”
人形是所有生命武生物的统称,他们的外表无限接近于人类,拥有情感与智慧,无比强大,却必须依附人类生存――如结罗之前所说,在【】中,不被人类接纳的人形无法降生于世,只会作为死胎被排异分娩。
区分人类与人形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分辨血,人形只会出粉金色的鲜血,其名为【脉血】。
这无疑是个多种生命共存的世界:人类,人形,食脉者。
捕猎小型走兽的鬣尾雀从树俯冲而下,它的型比花吻鼠要小,结罗甚至不需要借助我的化刀应击,他直接扼住了鬣尾雀的鸟颈,收紧手指,生生地扭断它的。
“老师。”结罗并未看我慌乱放下的左手,他先一步过去检查了一下溪上游的方向,随后才回过,对我微微笑,“累了的话,随时告诉我才对。”
比起之前,我现在进步显著,至少不会再轻易被这种场面冲击到尖叫了。
然后将这只倒霉的雀鸟提到我的眼前,认真地朝我说明:“老师,这是鬣尾雀,跟之前抓你的花吻鼠一样,都是食脉者的一种。”
通过结罗的描述,我能够在脑海里大概勾勒出当下世界的形。
……虽然手段是简单暴了点,但这样子的解释说明确实有用。
感时间的逝至少也有三四个小时,饱受惊吓的躯饥辘辘,朝我发出警告。我左手捂住隐约传来绞痛感的小腹,伸出右手让结罗把我拉上又一个颇为倾斜的石坡。
在我走神到差点又被树绊倒之际,一只手牢牢地揽住了我的腰,结罗上扬的语气拖长音的时候听起来有点可爱,我扬起脑袋抬眼,视线里果然出现一张开朗灿烂的笑脸:“我发现,老师时不时就会走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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