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明了的家世背景和简单的人口就更加好拿。
柳青萍恍然大悟:“那此番进献‘太湖转运石’,公子岂不是就将虞氏拉上了新党的船?怪不得旧党拼力阻止。”
柳青萍的眼中闪动狡黠的光芒:“来自江南的越州虞氏是个绝佳选择,原因有二。”
两人一时又看对了眼,脸对着脸越挨越近。
“我弟弟小时候落下了病,不便奔波。”檀犹豫了一瞬还是说:“况且公子用人,总要在手上拿些短才肯罢休。”
柳青萍见他神情郁郁,显然提起往事让他感到痛苦。她没说什么,拍拍他的肩以示安。
柳青萍答:“听了你说的,我愈发想要接近虞二郎了。”
“再加上如今虽有几位在朝中为官的,却并未居要职。传到虞琮这一代更是人丁单薄,只剩下虞珏虞琮两兄弟。”
“听我说了这么多,你可还想亲近虞二郎?”
“第二:可使江南士族内分化,逐个击破。”
檀知她聪颖,可还是忍不住惊讶,她这么快就看清了真相,‘太湖转运石’不过是新旧两党角力的筹码。是块石还是棵树,并不重要。
“虞二郎这边‘太湖转运石’的事不如之前顺利,你的名声越传越广,想来有更好的选择,可想过换一个?”檀询问。
他叹了口气:“本来这些朝堂纷争里的弯弯轮不到虞二郎,一直是虞氏长子虞珏一直支应门庭,虞二郎是个闲散子,成日里风花雪月温酒煮茶。不料虞珏年前打球不慎坠,如今在床上动弹不得,不得已这才由次子出来撑起整个虞氏。”
原来他一直都知自己的有意接近!没准也看出她是因为想套话,这次才有意约他出来。
“你待我真好。”
的谈话,我就知你是个聪慧有主见的。你想知什么,我都会说与你听。”
柳青萍却不知前世是否有这些波折:“可有什么说法?”
“为何?”在檀看来,柳青萍现在完全有选择的余地。
他又说:“虞氏本属于江南士族,但却不是传统意义上,从前朝甚至汉朝时就延续下来的门阀,虞氏是因数十年前王朝初建,出了一位在凌虚阁上绘过像的能臣,才得以扬名,不过不是新贵。新旧不沾,虞氏夹在中间,颇为尴尬。”
檀低低地笑了,将她揽在怀中:“刚遇见你那会儿,我觉得你像我远在越州的弟弟,傻气里还透着倔劲。后来发现,你可比他聪明多了,懂得为自己谋划。”
见怀中的娘子还是对自己很是依赖,檀心似有淌过。
柳青萍伸出纤洁玉手,轻轻抚摸檀的脸颊:“有你在我旁,纵是赌输了也是无妨的。”
没有撒,也不带风情,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,由衷发出感叹。
见柳青萍摇,他继续说:“旧党以萧皇后和背后的江南士族为首,传承悠久;新党以吴昭仪背后的关陇士族为首,是朝中新贵。”
“第一:虞氏基浅,人丁单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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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风过哗啦啦,柳叶刚发芽……”
“李氏王朝是背上打来的天下,照你方才说的,当属新贵。我若是圣人必然想打压江南士族。此时的“太湖转运石”,是一个圣人想要借此警示打压江南士族的讯号。”
一直围绕她的迷雾逐渐散开,她越说越兴奋,开始摩拳掌。
施恩于越州虞氏,让虞氏为新党首是瞻,这柄回击江南士族的利剑,这无疑是在打江南士族的脸,只要紧紧抱作一团的士族团出现一个裂,就能以此为契机打开缺口。
柳青萍抬:“为何不把弟弟接到边来?以公子对你的倚重,想来该不是难事。”
柳青萍诧异地挑挑眉,不过看破不说破。
檀解释:“你可听说过新旧两党之争?”
檀也不是蠢人,柳青萍这样一说,登时就想通了其中关节:“你是说,圣人必会重用虞二郎?”
柳青萍柔柔地倚靠在他上,心中越发肯定,前世虞二郎能平步青云,原来是乘了两派斗争的东风:“哪有十拿九稳的,赌一场罢了。谢谢你告知我这样重要的消息,等虞二郎再来馆中,还要依靠檀郎呢。”
“你我第一次见面那日,我为你捈药。那时你就同我说了计划,免得夜长梦多,下次虞二郎来馆中,咱们就以中堂二楼那盏长信灯为号。”
窗外又响起了稚的童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