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觑着机会与柳青萍搭话,问到了翠娘,才知翠娘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没有跟过来,如此说了一通话,檀才说明来意。
王团儿坐镇乘云馆十数年,若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,也枉费这许多年经营了。只不过见柳青萍乖觉,又难得漏出些小女儿情态来,锋利的嘴角也弯出笑意来:“你个鬼灵,惯是个会看人下菜碟的,想来寻常庸货你也看不进眼。这番施为却没破你子,想来也是个妙人,除了那檀不作他人想了。”
有在门口通传,说南院事檀到了。檀一进屋,眼珠子就先在柳青萍上转了一圈,王团儿也只当没看见,和和气气地与他寒暄了一会子。
说曹,曹到。
本来并不是个多复杂的案情,摆明了是郑妙儿恨柳青萍与她争抢虞二郎,使了手段诬陷她,那张麻子畏畏缩缩也不是什么骨汉子,高皎只吩咐曲审问,却没想到那张麻子看着獐鼠目,却抵死不认,一口咬定是翠娘偷的,似在害怕什么一样。
说是寒瓜御供一事有了了结,月公子邀她一起去个见证。
柳青萍笑而不语,算作默认。
王团儿转过去看着柳青萍,怕怕她的:“我不着你和什么样的男人胡混,只有一样,你切记好,莫要动真情。”
除了抓住张麻子外,也不许郑妙儿接客,更不许私自出馆,所以这才引出郑妙儿深闺寂寞、假山偷情的事来。
浪来。想必是姨母早就猜到,说出来羞我呢。”
包括翠娘和柳青萍在内,都受到了秘密监视,这些事都是交由高皎私养的曲去,连檀也并不知情。
可如高皎这般谨慎之人,是断不能在这样的事情上打虎眼的。在那天事情闹开之后,就立刻着手调查,严禁馆中之人嚼口。
御供寒瓜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,往大了说是御赐之物,出了差错是要掉脑袋的,外小了说不过就是圣人随手赏下的吃食,没准转就忘了。
王团儿捡了床的纨扇,呼呼地挥,眼神飘飘忽忽望向窗外:“世人都婊子无情,话虽难听却是极有理的,咱们这样的人若是动了真情,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你是见过的。你是个聪明孩子,姨母点到为止。”
柳青萍心想上辈子自己直到死也未动过真感情,对她来说有钱财权势傍,才是一等一重要的,因此浑不在意地说:“姨母放心,我晓得轻重。一时贪鲜罢了,哪里就动了真情呢。”
最近事态发展顺利,竟一时忘了上还有月公子这号人物。提到月公子,柳青萍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