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二公子的屋子亮着,阿玉弯了弯,这次没有敲门便逕自进入,「公子!婢今天又遇上贵人了!」
她刚刚抱过热腾腾的酥油饼,满手都是香气,闵二公子的手则有些凉,又细又长,好看得很。
「崔大人?」闵二公子脸上红还未褪,像个被冻红双颊的雪人,小声问。
越过这些吵吵闹闹,回来的路上她买了酥油饼,先绕去了灶房给阿一块,结果遇上了夏荷也躲在灶房,夏荷眼角渗着血,看起来吓人,可怜兮兮得像个求助的小猫。
总归是个插曲,高官贵人怜悯的施捨一手,都能让他们这些下人手舞足蹈。所以阿玉是一路着回去闵家西院的。
阿玉奇怪的看他,「崔大人十九岁才来京城中状元,那时我六岁,已经在京城当洗衣丫了。」
她把酥油饼放在桌上,接着雀跃的说:「今天又遇上贵人了!科举报名表竟然要担保人,婢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,崔大人就出现了!说自己愿意当公子的担保人呢!婢觉得崔大人实在是人太好了!」
「对呀!崔大人!崔明……明……后边那字婢不会读。」阿玉乾脆抓起闵二公子的右手食指,沾着水在桌上一笔一画写着。
「五娘子闹不肯吃饭,我奉夫人的话去送饭菜,五娘子就拿茶杯往我这砸。」夏荷嚶嚶哭了起来,「我服侍五娘子都多少年了,她嫁不成是我害的吗?怎么能说是我勾引乔四公子,分明是她自己没有魅力……」
「礼字,守礼的礼。」他说。
前厅里又在鸡飞狗,闵大公子科举报名是报名了,死活不肯读书,正被闵夫人追着打;闵三爷又去睡了花楼里姑娘,花楼里的姑娘着肚子上门找爹;没了工作的闵大爷间着没事养起文鸟来,啾啾啾得天天吵;闵四爷跟夫人小妾关起门来打麻将;五娘子上回悬樑自杀没死成,正在尝试绝食自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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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即便没看,闵二公子也知阿玉带着他的手写了什么字,他全神注意力都在阿玉的手上了,淡淡的酥油饼香,又又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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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她抓着手,闵二公子的脸又更红了,低着,不让阿玉看见。
以前闵二公子也藏过书,阿玉倒是没想太多,只觉得他脸红得可疑,莫不是新买的窗纸品质太好,好得让北风都进不了屋,给热的?
阿玉本来想分酥油饼给夏荷的,结果一听这话,手又转了回来,朝正无奈安夏荷的阿打了招呼便往安静的西院走去。
里的闵二公子像是在什么亏心事一样,耳子红得快滴出血,琥珀色的眼珠子慌忙的乱转,他一下子就把手中的书册给藏进了宽大的左手袖子里。
「公子,这是什么字?」阿玉写完字,才发现闵二公子本没在看她写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