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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        阿玉小脸垮了下来,彆扭说:「公子,婢什么事都会一点儿,就连识字也只会一点儿,婢没读过书,认字认得不多,怕是去书坊也找不着公子要的。」她转了转灵动的眼珠子,「要不公子自己去买吧?京城的书坊,婢还是知的,东十三街的街角就有一间,经常半价优惠,好多文人墨客都喜欢去那里,婢可以带公子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阿玉懊恼的敲自己脑袋,看闵二公子还是没动筷,她叨叨唸唸这么多,也还没说到葱爆牛肉哪儿来的,于是清了清咙,接着说:「原先好的晚饭全都打翻了,阿只得又重新,赶着饭点,所以这次都是葱爆牛肉!公子放心吃,婢绝对没有偷鸡摸狗。」她拍脯保证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大公子一夜输掉了一百万两,夫人气得拿棍子追着打,那棍子这么大又这么,大公子就躲在空的米缸里,结果还是被夫人给发现了,他们两人就在灶房里闹起来,弄坏了好多东西,大公子一脚还踢了满的米缸,结果米都洒出来了。哎哟!婢当时应该告诉阿别浪费那些米,洗洗给婢的,失策了!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想请你去趟书坊买这些书。」闵二公子拿出一张纸,上写着一些字,似乎是书名,旁边还附上了一钱袋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公子放心,婢会保护你的!」阿玉却笑了,笑得跟春花开了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玉不明白闵二公子为何要问她晚饭,莫不是吃不饱,想让她分着他?她老实地从怀中拿出大饼,「大饼虽然也摔在地上了,不过不担心,拍拍灰也能继续吃,公子若是想吃,婢便分公子一半,婢最近立志瘦成京城最行的柳燕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阿玉摀了摀,其实闵夫人打在了她手背的骨上,疼得紧,但她还是说:「没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西院那池乾涸许久的池水,在阿玉将死鱼捞起之后,又注入了新的池水,正缓慢的,缓慢的,新生。

        闵二公子终于动筷,吃了一口,动,他顿了顿,问:「你的晚饭呢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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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说完,掰了一半大饼递给闵二公子,谁知闵二公子竟是夹了牛肉放在了大饼上,「吃吧。」他扭继续吃着饭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想拜託你帮忙一件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那些来西院当值过的丫们的恐惧嫌恶目光犹如歷歷在目,即便此刻窗外只有蛙鸣蝉声,他却还是能听见那些声音,大喊着他是怪物,即便奔跑,也跑不到躲藏

        闵二公子按住颤抖的左手都被阿玉看在眼里,她撇撇嘴,又再心里暗,看看!都是闵二公子是怪物,有哪个怪物会害怕光芒而不敢走出院子。在她看来,一夜输了一百万两还踢破米缸的闵大公子更像怪物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臭丫,就知。」阿看着那棍子打下去自己都感觉疼,阿玉还骗她不疼,她没好气的从柜子里拿出金创药帮阿玉敷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玉回神,胡乱将有牛肉的大饼入嘴巴里,也不知嚼出什么味来,「什么事?」

        闵二公子抬起,他还是抖着左手,却不说一句话,彷彿只有沉默是他最后保有的自制。

        闵二公子不只没出过闵宅,更是西院都没出过,他用右手覆盖在袖下发抖的左手,垂下,低声说:「我觉得不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阿玉怕阿反悔,看着阿将葱爆牛肉舀入闵二公子屋里的盘子里,她便急急的装入食篮里,一溜烟跑出灶房。

        闵府家族人口偌大,这下子,阿得重作十几家院子的午饭,她苦着脸哭无泪,见阿玉被闵夫人打了的手又红又,关心问:「你的手没事吧?」

        阿急急忙忙又重新了个院子的午饭,因为赶时间,可不能让主子们饿肚子,统一了相同菜色,就连闵二公子也终于不再是看起来难以下嚥的饭菜了,而是葱爆牛肉。

        虽为同胞,境遇却是大不同,被爱浇灌长大的闵大公子被得无法无天,恶劣至极,被人遗忘在西院的闵二公子却连门都不敢出,让人格外唏嘘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玉愣了愣,直到那牛肉的鲜汁渗入大饼里,发出引人垂涎的香味,她想说些什么,但闵二公子单手举止缓慢的吃着饭,一缕柳条般的发丝落在他白皙的耳廓,像是白宣纸上一笔画过的墨字,她咙一紧,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当葱爆牛肉被送上闵二公子的桌子时,闵二公子凝视着葱爆牛肉,好半会儿没办法下口,他抬眸看阿玉,琥珀色的瞳孔沉静,听着阿玉欢天喜地介绍葱爆牛肉的来歷。

        灶房宛如被大砲打了一样,乱七八糟,无完肤,就连装满米的米缸也被闵大公子踢破了个,撒了一地的米,看得让人心痛。更别说阿辛苦好了各主子的午饭,也被闵夫人一棍打下全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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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灵光一闪,兴奋说:「有了!公子!你与大公子为同胞,外貌也几无异,不会有人认出来的。再说,大公子挨了闵夫人一顿打,这会儿肯定在闭门思过,不会出来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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