坚强得过分的鸡白死。
吃饱喝足后,傅云舒脱掉那泛着鸡屎味儿的旧袍子,打了些水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。他材瘦削,肩膀平直,平日里得笔直的腰背此时微微弓着,颅低垂,从侧面看去,脊便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。
楚源靠在床,慢吞吞地喝着刚刚熬好的汤药,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闲聊,傅云舒衣裳洗好,拧干,端起木盆的时候手臂却一个不稳,险些将脏水泼出来。
楚源感的眯了眯眼:“肩膀怎么了?”
“……没怎么啊。”傅云舒眨了眨眼,打算萌混过关,重新端起那木盆,大步出去了。
等回来的时候,见楚源依旧是原来的姿势,连偏的角度都没变,语气也是一模一样的:“肩膀怎么了?”
傅云舒只得坦诚:“白日里伐木,不小心被砸了一下,可能有点青了。”
楚源把人揽过来,抬手解开他衣襟,出一小片肩膀来,一眼看过去,登时瞳孔一缩——这哪是“有点青了”,只见那左肩早已经青紫胀,隆起了半个手掌那么高。
傅云舒也没想到这么严重,见楚源脸色不对,忙开口:“只是轻轻砸了一下,不疼的,你别生气。”
楚源面无表情:“疼也不疼在我上,我生什么气。”
说着一扭,便不再理他,连喝了一半的药也不肯再喝了。
……说好的没生气呢?
不喝药可不是小事,傅云舒端着药碗,耐心哄:“再放要凉了,我喂你喝好不好?不喝药你的内伤怎么能好,我们要何时才能回去?”
楚源斜睨他一眼:“怎么,想你的那些学生们了?天天把他们当个宝似的,如今被我连累,困在此地,心早就飞回去了罢?”
傅云舒坦诚:“是有些挂念,学堂中我还未曾告假,突然就不见了人影,实在不负责任。”
“你大可以一个人回去,不劳烦在此陪我。”
傅云舒看了他一眼,止住了话音,凑过去用脸颊蹭他的脖颈,讨好:“楚源……”
楚源拎住他的后领子:“故技重施,你就没有别的招数了?”
傅云舒低低:“是我的错,上次答应了你不会再轻易受伤,这次是我不小心,你喝了药,怎么罚我都甘愿,好不好?”
楚源又不理他了。
傅云舒这次没法子了,哄又哄不好,劝又劝不听,在旁边站了半天,最后咬了咬牙,抬手去解自己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