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盏灯
窗外爆竹声响,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接近尾声,还是熟悉的欢乐今宵。
路登和司礼两人互dao新年快乐,相拥而眠,享受这一刻的岁月静好。
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路登就醒了,他轻轻的在司礼耳边呵气:
起床了。
司礼睡眼朦胧,往路登怀里靠了靠,换了个姿势想继续睡:
困。
路登笑:
虽然这么说不太好,但你能不能忍一下?
司礼正懵着,不知dao他什么意思,就听见他继续dao:
第一次去见你爸爸,总不能太晚吧?
到了司鉴墓碑前,路登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瓶江小白,司礼眼看要夺出眼眶的泪又忍了回去。
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?
她跟他一直在一起,都没看见他准备。
昨晚上你睡着的时候,我出去买的。
路登笑着dao:
这次仓促了点,只能买到这个,下次再来的时候买瓶好的孝敬爸。
司礼听见他喊爸,又想哭了。
路登手上用力拧开瓶盖,先给司鉴倒酒,又想起来什么,转tou问司礼:
爸爸喝酒吗?
很少喝。
司礼dao:
不过我想,爸爸应该很想跟你喝一杯。
一阵风chui来,墓碑前栽种的小树被chui得哗哗作响,就像是司鉴在认同司礼的话一样。
两人从山上慢慢往下走,司礼看向路登,对他说:
爸爸很喜欢你。
刚到山脚下,路登手机响了,接起来没说两句,司礼就见他接了一个电话,司礼看他脸色变了,忙问他怎么了。
路登神色歉然dao:
对不起,我现在要回趟青阳。
司礼想都没想,就说跟他一起去。
路登愣了一下,说好。
幸好还有票,两人到青阳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。从车站出来,路登拦了辆出租车,上车之后,报了一个疗养院的名字,就没再说过话。
路登握紧司礼的手,神色凝重的盯着窗外。两边的街景越来越稀疏,渐渐没了年味。
站在疗养院门口,路登没急着进去,也没急着开口。司礼知dao他的为难,心里虽然有许多疑惑,但没有问。
她回握住路登的手,眼神坚定的dao:
没关系,你什么都不用说。
两人手牵手的进去,就有护士迎上来:
闹一天了,我们实在没办法,这才打电话让你来一趟。
边说着话,几人就到了病房门口,路登松开司礼的手,对她dao:
要不你在门外等我。
司礼再次坚定的看他:
我跟你一起进去。
路登点点tou,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,dao:
好。
房间里,秦瑶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,她刚被护士短暂安抚好,早上刚梳好的tou发被扯的散乱在肩tou,shen上的衣服除了多了几dao褶皱还算齐整。
她听见门响回tou,看见路登进来,立ma欣喜的站起来,司礼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跟路登很像,阳光又耀眼。
秦瑶手足无措的整理着仪容:
路华,你来也不说一声,我都没来得及化妆,你不会嫌弃我吧?
待看到路登shen后的司礼,她突然变了脸色,怒瞪着司礼,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尖叫,随手抓起柜子上的茶杯就砸过去:
是你!都是你!抢走我的路华!
司礼听见她喊路登叫路华,心里正纳闷着,一时没有察觉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已经被路登护在怀里,茶杯不偏不倚的砸在路登tou上,一声脆响,瓷片碎了一地。
血顺着额角往下淌,女人捂着脸尖叫,撕扯自己的tou发,一脸懊恼:
路华,对不起,你原谅我好不好?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,我是想砸那个女人。
女人指着他背后的司礼,蹦发出恨意:
你为什么要护着她?你为什么不让我砸她?说啊,你是不是要离开我!
医生闻讯赶来,司礼被护士带离房间,房门在眼前被关上,隔绝了路登的shen影。
走廊里只回dang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,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。
没多久,路登和医生一起出来了,他额tou还在往外渗血。
医生指着他额角dao:
让护士带你先去包扎一下,一会儿我们再说。
路登dao谢。
他的伤口很深,要feng针,疗养院这边条件有限,只能先帮他简单chu1理。
包扎完,路登dao谢送走护士,才转脸看司礼,从刚才她就一直站在一边发呆,不知dao在想什么。
路登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,在她两步远站定,看着她dao:
她是我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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